不离不弃,至死方休

[dmrs][帝弥雷丝] Fell for U(I)

cp:帝弥托利x贝雷丝

《Fell for U》总集,分各个没有严格前后联系的分篇。

不是特别擅长这种类型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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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 .Moment

  

贝雷丝捡到了一只受伤的幼犬。

确切地说,这更像是一场偶遇。不知在何处受了伤的幼犬缩在修道院的墙角呜咽,在恰巧的时间里,被无意路过的贝雷丝发现。

只是“看见”,不该用“捡”这样带有行动意味的字眼。

 

那是一只土黄色毛发的幼犬,身上沾满了肮脏的泥土,仿佛刚刚从淤泥中滚过一般。它萎靡不振地趴着,眯着半边眼睛,它看见贝雷丝朝着它的方向走过去,警惕地向后缩了缩身子。或许是这样的动作又伤到了它不知哪一处的骨头,它发出了比刚刚还要刺耳的悲鸣。

贝雷丝察觉到它对自己的抗拒,慢慢停下了脚步。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它看,关切的心情让她不由地流连在此,暂时忘记了她本该行进的路线。

她跪坐在原地,让自己的表情变得尽可能温和起来。她想起身上还有从温室里收获的果子,挑了颗适合它的果子,把果子掰成两半,往它们中间的位置丢过去。幼犬小心翼翼地伸出爪子,在快要碰到果子的时候又收了回去,抬起脑袋望着贝雷丝。贝雷丝没有做任何多余的动作,只在原地静静地朝它微笑。

过了一阵子,幼犬似乎终于确定了贝雷丝属于安全的范围内,才开始慢悠悠地挪动身子,去填饱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。

贝雷丝这才看清它没有睁开的那只眼睛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,是新生不久的伤口,已经结成褐红色的血痂,它的身上也有大片的毛被染成了深红色,只是因为被泥土遮蔽,没能看得清晰。它一瘸一拐地爬过来,大约连后腿骨也折断了。

贝雷丝伸出手,轻轻拍了拍它的脑袋。幼犬一个激灵,啃果子的动作停了下来。它仍是在害怕自己,即便自己表达了自己的善意。

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才让它变得这样抗拒人类吗?

贝雷丝没有继续接近它,冒然的举动只会徒增它的惊恐而已。或许是因为她不擅长和动物打交道,或许是身为佣兵的自己没有那么和蔼可亲。只是它身上的伤势她不能视而不见,贝雷丝想着,待会儿去问一问玛努艾拉,愿不愿意帮忙救治一下这只可怜的幼犬。

她站起身,拍掉沾在身上的杂草。她将注意力从幼犬的身上拉扯回来,恍惚中仿佛听见了不远的地方有一男一女的声音传来,而是男性的声音听上去很困扰,又格外耳熟。

“虽然我是说过没错……啊……希尔凡那家伙……”

是帝弥托利吗?

 

帝弥托利和她不认识的女学生站在钓鱼池边聊天,可是两人的状态说是聊天似乎已经有些不妥了。女学生红着脸扭捏地搅着手指,嘀嘀咕咕说着她听不清的话。帝弥托利苦恼地望着一边,大约想要早早终止这段对话,殊不知是他过分善良还是对女性的涵养让他无法打断前面人的话语,只得这样让气氛朝着越来越奇怪的方向发展。

要去解救一下自己的学生吗?

只是他们正处在自由发展的年纪,她若是唐突闯入,似乎也太不为人师表了些。

“啊、亚、亚修!”

帝弥托利眼神余光瞥见了从台阶上走下,正准备去温室浇水的亚修和雅尼特,如同看见救兵般地高喊出声。亚修被吓得不轻,还没等他反应过来,帝弥托利已经向那位女学生道了声还有要事在身下回再见,急匆匆地跑去和亚修与雅尼特汇合。

亚修连话都说不利索:“殿、殿下?”

“多谢,帮上大忙了,亚修……啊、现在先不要回头……”

“诶?可是老师她……好像刚刚就在台阶附近。”

帝弥托利愣了下,转头看向了亚修所说的方向。贝雷丝看着他,指了指钓鱼池的方向。刚刚的女学生涨红了脸,又羞又恼地跑走了。

让无辜的女孩子误会了哦。

贝雷丝的眼神中多了些责备。

其实她稍加思索也可以猜得到,无非是帝弥托利从希尔凡那儿学来了与女学生“搭讪”的词句,却用错了方法。轻佻的口吻会让双方都当作无伤大雅的玩笑,而一本正经的态度却容易让人信以为真。那个女学生大抵以为帝弥托利真的对她另有情愫,却未料这只是那两个男人之间不明所以地较劲。

只不过他学不来希尔凡的言语,那他又说了些什么呢?

这次的眼神变成了困惑。

 

***

 

贝雷丝一直没有机会问到帝弥托利那一天到底对女学生说了什么。

她对自己的学生很了解,却也一无所知。她跳过和他相处更久的时间,在五年之后再度相见。那副陌生的面孔恍如隔世,又如同从未见过。那些在阳光下流连忘返的耀眼,掩埋在了并不久远的时光之前。她想要朝他靠近,他却又把距离拉得很远。

贝雷丝坐在台阶下,对着天幕呼出一大口气。

“是……贝雷丝老师吗?”

她抬起头,站在面前的是一位年轻的女性,女性的手边牵着一条瘦小的比格犬。比格犬的右眼上有一道伤疤,只能睁开半边的眼睛。回忆仿佛一瞬间跳回了五年前,原来玛努艾拉老师真的救好了当年的那只幼犬,而那只幼犬也幸运地找到了自己的主人。

这位主人是……

贝雷丝盯着女性的脸认真看了许久,那张脸有些熟悉,但记忆中的面容也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,脑海中无法挖掘出更为清晰的五官描摹。

“五年前在钓鱼池附近,我和帝弥托利殿下的一番对话被您撞见,您还记得吗?”

“原来是你。”贝雷丝点点头,又问道,“你收养了它?”

“嗯……那天我跑开之后,就在角落发现了它。我见它在吃着果子,就在边上陪了它一会儿。后来玛努艾拉老师过来接它,说是您拜托她来治疗。我担忧它的伤势,便跟着玛努艾拉一同去了。或许是与这个小家伙待得久了,它开始习惯一直跟着我,我也不忍心丢下它,就收养了它。”

贝雷丝微笑了一下,问:“那它现在还怕人吗?”

“不会了,它学会了分辨谁是好心谁是恶意,无论是谁凑近它想要摸摸它,它也不会再觉得害怕了。”

“真好。”贝雷丝摸了摸比格犬的脑袋,“你已经决定留在教会了吗?”

“嗯……虽然,我也想为帝弥托利殿下做些什么,但我的力量终究太过渺小了……”女学生思索了一会儿,鼓足勇气道,“老师您会帮助殿下的,对吗?”

贝雷丝苦恼地点点头,又摇了摇头。

“我听他们说起过殿下如今的情况,老师,您不觉得殿下现在的样子似曾相识吗?”

贝雷丝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的女学生,她看了一会儿,目光又不自禁地移向了她身边的比格犬。半晌之后,她恍然明白了女学生的意思。

“是说,它?”

“最初见到它的时候,它是一只受了伤的幼犬,对所有人充满了戒心防备。但是贝雷丝老师您看,现在的它完全不会怕我,不会对我吠叫。它得到了一丝安稳,哪怕一半的世界是混沌黑暗,仍旧留有一只眼睛去注视光明。”女学生笃定地说道,“我相信殿下,也相信老师。”

光明……吗?

“这份光明的依托,是不离不弃的陪伴所得到的安稳。”

若是她们当初舍弃了那只幼犬,或许它早已因为伤重与恐惧曝尸荒野。

现在的帝弥托利就像是受伤的犬类,用最后的力气向着所有可能的伤害张牙舞爪。若是没有人留住他,若是没有人能成为他的依托。

最后听到的,又是否会是绝望又悲伤的嘶吼呢?

 

“我明白了,我会陪着他的。”

 

女学生牵着比格犬,正打算离开。

贝雷丝忽然想起一件事,不由叫住了她。

“老师是想问那天殿下说了什么吗?”聪明的女学生在她问出口前就提前说出了问题。

贝雷丝愣了愣,缓缓点头。

“殿下说了许多不像他的话,编织着不合适的语言。殿下不知道我叫什么,但那日却同样也喊出了一个名字。”

在慌张的晃神中,错把面前人当作了心里人。

“嗯?”

“他说……”

 

——贝雷丝老师。

 

***

 

那天,贝雷丝想起她捡到了一只受伤的幼犬。

在五年以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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